[推荐]蝶尾

文/蓝色忧郁

用暗的剪削出狰狞的夜舞之蝶
做千世的轮回
一次轮回……
一次血腥……
一次轮回……
一次消亡……

幻化无数次的蝶尾正在尘世中做着忧伤而又美丽的挣扎……

【蝶尾鱼】
周末闲下无事，去街头闲逛。在百无聊赖之时，前面一群刚下课的小学生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圆的中心一定有足够吸引他们的东西。我踏上旁边一处高的花坛，向里望去，原来是卖鱼的老人在招揽顾客给大家介绍这些各种品种的鱼儿。小学生们都看的聚精会神，听的津津有味。老人用嘶哑的声音给孩子们说鱼的好玩之处，我在一旁听着，感觉到老人想要卖出鱼的那种渴望，他一定是难以维持生计才到这里卖鱼。在老人耐心的讲解下，有几个孩子掏出了钱，打算买一条回家玩。老人高兴的递给那些孩子每人一个小的可爱的鱼缸，然后往里注入水，放进一条美丽的小鱼。看孩子们捧着鱼儿新鲜而又快乐的表情，我却深深的替这些花花绿绿，鲜活可爱的鱼儿感到惋惜。它们的生命也许本就如此脆弱，成为这些尚不懂事的孩子手中玩物，又能有几天活头呢。但，如果它们一条也不会被卖出，老人又该如何回去向自己年迈的妻子交代，也许老妇人正等着丈夫用卖鱼儿换来的钱买米下锅。世间本就如此矛盾不堪，我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眼前的一切，直到孩子们一个接一个捧着刚到手的小玩物蹦蹦跳跳高兴的回家。

老人似乎也松了口气，他在一旁的花坛边蹲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些一元，两元的零钱，细细的数起来。他把钱一张张的摊平，然后卷在一起，向藏着珍宝一样谨慎的重新放进贴身的口袋。我望向那个曾经盛满鱼儿的大玻璃缸，现在已经空绝，不，确切的说还有一条鱼儿在那里不紧不快的游着。老人似乎没有收摊的意思，我猜他一定想把这最后一条鱼卖出去，可他的脸上却分明写着无奈。难道他还有其他的难处吗？或许是天色太晚，他急着回家吧，我走了过去。

老人da概注意到了我的脚步，抬起头望了望我。
“这条鱼怎么卖？”我打算买下来，好让这可怜的老人快点收摊回家休息休息，或者快点把心上的石头落地。

“唉——你如果喜欢就去舀起来吧，这只鱼就算白送给你了。”

“这怎么行……我是喜欢才买。”没想到老人会这么慷慨，一时让我不知所措。

“呵呵，没关系。这条鱼太不老实，我一直都无法把它捞起来，要不早该卖出去了，看你在那边站了好久，一定很喜欢这些鱼儿，就送给你好了，回去好好的养着，很好养的，两天喂一次就好。我可以再送给你几袋鱼食，哎！那些孩子啊，没有一个人拿走鱼食的，有时候真不想卖，可还能怎么样呢？算了……”老人似乎有无尽的辛酸，原来他和我一样都知道这些鱼儿的未来，一个位很善良的老人，原来他无奈的眼神是在惦记那些被孩子们买走的鱼儿。

“……”无语，不知道该说些怎样的话去安慰老人，索性将目光转向鱼缸去观察那条老人口中最不老实的鱼。

“你只需要买个鱼缸就可以。这些小鱼缸不贵，才两元一个。喏，看看。”老人说着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鱼缸。

我接过鱼缸，拿起舀勺，准备开始捕捞这条最后的小鱼。这条鱼和普通的金鱼没什么区别，只是它的尾巴尤其显眼与醒目，伴随身体不停的摇摆与晃动，像极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蝴蝶。仔细的观察，还会发现，尾巴上的黑色印记和真正的蝴蝶是一个纹路。如此别致的一尾鱼，我忽然有种强烈异样的占有欲，也许是因为它尾巴的特别与神秘吧。小鱼似乎意思到我的举动，开始极快的游走，仿佛在告诉我，不要想把它带走。我的舀勺跟它在水中周旋，好几次险些把它套进网中，都被它灵巧的挣脱，真是一条与众不同的鱼。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字眼“蝶尾”。对，这个称呼对它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我决定将这条蝶尾鱼带回家好好的养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间，老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他似乎注意到了这条鱼真的格外的难捕捉。于是从我手中接过小鱼缸，我忽然意思到自己还可以再拿一个舀勺去用，因为刚才手中有鱼缸，所以没太在意。两个舀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夹击蝶尾鱼，纵使它再怎么灵巧与聪明也无法躲开这种几乎没有漏洞的围捕，最终被我放进了老人手中的鱼缸。在将它捞出水面的那一瞬间，可以感受到它奋力的挣扎与疯狂的抽动，差点将我拿着的舀勺震掉。

老人在鱼缸里注入干净的水，然后递到我的手中。那眼神就像看着他最后一个孩子离家再也不回的样子留恋与依依不舍。我让老人放心，承诺自己会好好的养着这条鱼。老人告诉我这是他最后一次卖鱼，因为家中的鱼苗已经全部卖出，他也不想再承受这种无法言语的悲伤。说着转身搬起重重的鱼缸倒掉里面的水。我想去帮他，可被拒绝了，然后老人将鱼缸放在三轮车的一角，黯然的消失在夜色渐浓的街道尽头。

今天出门没想到会有此收获，我拿着鱼缸往家走去。看着蝶尾鱼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处碰壁，打算明天去买个大一点的鱼缸，或者再给它买几条其他的同伴，鱼儿一定也不喜欢孤单。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行人灯闪出一片红光，此时的感觉那像是血液的跳动，好奇怪的想法，还剩下15秒中，我在等待中端详起手中的蝶尾鱼，它的尾巴太美了，而此时的抖动更橡是黑蝴蝶刚刚破茧而出等候生命中的第一次飞翔。我在想象它能够游出最美丽的图案是什么样的……

我的眼光随着蝶尾鱼沉入缸底，看着它在那里停留了片刻，然后用力的往水面冲去。思维在这一瞬间顿住，意识中的黑蝴蝶就要展翅高飞了，听着水面被击破的那声凌厉，我无力阻挡黑蝴蝶这凌空的飞舞。眼睁睁的看着它冲上和我眼睛平视的高度再往身前下落出去……一辆汽车划破空气呼啸而至的声音伴随手中鱼缸落地的清脆，我不敢去望地面上留下的那丝残魂……行人灯“啪”的一下由血红跳成惨绿，像招魂的领路人那绿幽幽的眼睛嘲弄身前发生的一切。

夜的更浓，空中的黑影笼罩整个大地，原来，蝶尾的美丽是这凌空的最后一舞，我懂了……

好!

人生一大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