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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微澜

[转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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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微澜 发表于 2003-1-30 05:56:1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我没有回学校,突然很想靠在与陌肩头,问他幸福是什么颜色。去了与陌的住处,他睡眼惺忪的来开门,袒露着上身。

  我热烈的吻着他,颈脖,耳垂……在床上他俯身问我,静君你确认?

  我伸出手解开上衣的扣子,静静的看着他,他把头埋在我胸前。   在整个漫长的过程中,我一次次想到喜然,不是他,不是他来解除我的禁忌,我一直以为会是他。

  毕业答辩时天气意外的晴朗,我坐在位置上气定神闲的回答一个个意料之中的问题。司沁也轻松的过了,她说有种舌战群儒的感觉。

  之后便是拍照留念,在草坪上看到郑弱水,她远远的对我笑,我点点头,没有一丝恨意,一丝都没有。

  毕业会餐时我喝得半醉,逃到洗手间里呕吐,吐到只剩下清水了,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必须结束这种生活方式了,在现实里慢慢的磨灭棱角。

  我怯怯的,却无路可退,退哪里?是谁说如果明白孤独的滋味,睡在哪个城市又有何不同?毕业就意味着必须承担起自己的命运,安身立命,是苦是甜都没有人来过问了。

  从那天开始我和与陌同居了,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一起去菜场买菜,他想吃什么都会不厌其烦的去做。

  我整理房间时,他会从身后抱住我说,你整理我吧整理我吧,一副无赖的样子。如果不是后来去光阴看到那一幕,我们不会就此分开。

  问服务生与陌在哪里,他指指里面,我走进去,越往里走越沉闷,储酒间的小门虚掩着,我顺手推了推,便看见了与陌,他怀里是个女人,短发,娇小,五官精致。   我退出来,往外走。酒吧里又在放林忆莲的《失踪》,推开关了的门,在风中晾干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与陌追出来,我甩开他的手。他紧紧抱住我,不肯松开手。

  那么你要说什么?我想起去年喜然的样子,千万不要说对不起。

  我和风敏不是你认为的状况。

  那你说真实的给我听,我冷笑,请不要打友谊这种幌子。你敢说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

  与陌松开我,他那样高傲,不屑于说谎。

  后来与陌又来找我,我平静的说,还是做朋友吧,对方都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做恋人到底做不来。   与陌凝视着我,静君,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慢慢摇头,我们的关系一直是相互安慰,现在伤口愈合了,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不是,我喜欢你,静君。

  我的心凉凉的,喜欢?或许你想负责到底?用不着,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谁也不欠谁。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天是因为精神太仓皇了,所以肉体需要温暖,我是为了取暖,取暖,我鄙夷自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9 22:07:14编辑过]
 楼主| 微澜 发表于 2003-1-30 05: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惨淡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家公司聘用我,我可以留在苏州了,司沁也打算留下来。她说喜欢苏州这个城市,千年的城市欣欣向荣。

  喜然是要回扬州去的,他很久以前就说要回去工作,我以为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哪知到头来各走一边。   齐舒拖了几天,家里下了最后通牒,他只好去订好机票。司沁帮他收拾行李,大件的邮寄回家,该扔的就扔,一切井井有条。

  我们一起到上海去送齐舒,司沁平静的吻他,看不出悲喜。我从来没见过司沁流泪。

  我搬去和司沁一起住,她常常一个人喝闷酒,我担心她,可是心力有限,常常自顾不暇。

  在公司就像个勤杂工,替这个泡咖啡,替那个复印文件。几个男同事还常常对我说隐晦的玩笑,因为只是玩笑,并不能因此翻脸。

  夜半醒来看到司沁房里的灯亮着,隐约有人声,于是推门进去。   她抱着酒瓶坐在一大堆VCD里,电视机开着,在放齐舒最喜欢看的《七宗罪》,我走上前关掉电视。

  司沁,梦游啊,明天不上班了?

  她微笑,猜对中奖,我不上班了。

  怎么?我坐在床边,你想让我养你不成?

  就你那几个钱,自求多福吧,生场病就成无产阶级了。司沁说,我决定去长春了。

  长春?我惊讶的张开嘴。

  静君,我要去长春找齐舒。他心里有谁不重要,身边有谁也不重要,所有人反对也没关系,司沁说,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的确想和他在一起。

  我拥抱司沁,这就是司沁。

  我喜欢的司沁又回来了,齐舒何德何能,拥有司沁的全心全意?

  找了只杯子和司沁碰杯,祝你一路顺风。

  她一饮而尽,然后说,真不放心你,要是和与陌在一起就好了,唉……

  我笑笑,天下男人又没有死光。

  那你趁年轻赶紧骗一个。

  我们一直喝到天色发白,谁知道长春有什么命运在等着司沁,谁知道苏州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明天?

  日子不动声色的流过去,工作入了正轨,我升职加薪,渐渐有了自己的天地。

  和客户吃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脱口而出——白凉然。

  那女子回过头来,果然是她。

  凉然笑盈盈的走过来,我们交换名片。

  她说起喜然,他和郑弱水分开了,你不知道吗?

  我笑笑,毕业后没有联络过。他好吗?

  不错,混得有头有脸的,我给你他的电话,试试联络,如果有可能的话……

  我打断她,你现在还好吗?瞥了眼和她一起的男人,三十五岁上下,西装革履。

  凉然摊开手无奈的说,兜兜转转还是和斯远在一起,没办法。

  原来他叫斯远,那个让她可生可死的男人叫斯远。

  由于客户在场我们没有再谈下去,意外得知喜然的近况,可是并不打算再联络他了,没有岁月可回头。

  司沁打过长途来,简短几句话,我无法臆测她的生活好不好。

  与陌又开了家陶吧,还迷上了制陶,总是一手的泥巴。

  我不知道再和他一起生活是对是错。

  他说,静君,苏州只剩下你和我了

  我笑了,哪里的事,你现在去观前街数一下。不就少了个赵风敏嘛,你也去美国啊。

  她不要光阴不要我了,现在只有你要我了,与陌又开始无赖起来,伸出手来拥抱我,试探着吻我,然后沉溺在吻里。

  清醒,我不要清醒了,因为清醒便是寂寞,寂寞就像细细的针,一点点刺入肌肤,深入骨髓。

  与陌是我身边最好的男人,我们如此合拍,默契。赵风敏离开后,带走了所有的障碍。

  与陌曾经说,看在我床上表现尚努力,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我骂他无耻,他张开嘴指指自己一口洁白的牙齿说,有的啊,一颗也不少。

  我们的感情不温不火,连吵架都没有力气。大家经过那次分离后都成熟了许多,闹一闹,不是没有好处的。

  无聊之至,我问他爱不爱我。他说爱。

  会不会娶我呢?

  会。

  没有一丝犹豫,因为不假思索所以更像是戏言。

  天气冷极了,与陌帮我焐手。瞬间我想起郑弱水起过的店名:取暖。

  取暖,或者这便是我们感情的意义,我笑笑,也握住他的手。

  一个人是三十七度,那么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七十四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9 22:07:5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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