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包机直航的无缝管理对接

一碗汤圆在此时显得意味深长。
　　2003年2月10日凌晨1时整，执行2003年春节包机任务的台湾中华航空公司（简称“华航”）全体机组和乘务人员用过汤圆等餐点后，这架编号为CI586的波音747－400型客机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起飞返回台北。至此，“团团圆圆”的两岸春节包机圆满画上句号。
　　“这次包机保障工作是为将来直航做了一次演练。”2月8日，上海航空公司机务工程部副经理成国伟说。此次春节两岸包机历时近半个月、共16个航班32个起降架次、运送旅客2478人次。成刚送走了上航代理的最后一个台湾包机－远东EF1205航班，松了一口气。

　　历史性的着陆   

　　2003年1月26日上午。
　　“上海进近，华航585，5100米过庵东。”8时25分，台湾华航CI585航班飞临浙江省嵊县上空，飞行高度7500米。机组人员用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标准通话英语呼叫上海进近管制。
　　“华航585，进近，早上好！下降2700米，使用庵东11号进港程序，跑道35号，修正海压1017。”浦东机场塔台管制员用同样的语言指挥这架飞机。
　　“谢谢你们的调配，给你们拜个早年！”华航585女机长改用中文，她平生第一次给内地民航塔台管制员拜年。
　　53年来，台湾的航空器就这样首次在内地降落。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台湾与内地之间没有实现“三通”。此次包机缘于2002年10月27日国民党籍“立委”章孝严建议台湾当局在农历羊年专案许可岛内航空器以定点、定时、定对象的方式，往返上海、台北接运台商返台过年。内地对此建议积极回应，以“特事特办”的态度促成此事，于2003年1月初批准台湾远东、华航、华信、立荣、长荣和复兴六家航空公司的包机申请。

　　大局观的账本

　　“这是为台商返乡提供的一种商品，是两岸经济交流的需要。”上海市台湾同胞投资企业协会会长叶惠德说。
　　“上海与台北直线距离不过1000公里，飞行时间仅1小时15分钟，只有直航，才能最大地便利两岸民众。”2月10日晚，民航华东管理局局长夏兴华在“2003年春节台商包机工作圆满成功庆功会”上再次表示“应早日实现三通”，此次包机检验是在为直航做准备。
　　直航在节省成本上有很大的意义。国务院台办经济局副局长唐怡算了一笔账，飞机飞行安全重要的保障就是要减少升降，多一次起降光花费就要多1万美元。
　　经济上宏观的考量还有，台湾到内地来的人员在2002年突破400万人次，一年绕道港澳的花费就是几百亿新台币。台湾有学者用数学模型测算，如果直航的话，对台湾GDP增长贡献0.1％，对两岸贸易增长贡献增加0.2％。而从企业层面上看，据统一集团的测算，直航可以使统一在原物料方面节省成本20％左右，而远东、台塑等公司，他们在运费这一块就可以节省高达60％。
　　而且，台湾当局研究结果也显示，直航空运部分所节省的运输成本，估计节省达40％，海运直航后节省的运输成本为14.56％。而有数据证明，以目前的两岸贸易一年达三百亿美元估算，两岸直航后将可为企业每年省下3亿到6亿美元的成本，换算为台币约165亿元到330亿元。
　　两岸直航后，台湾的产业将扩大对内地投资，减少岛内投资，短期内将导致台湾内部减少产出台币94亿元的规模，但长期而言，如直航后达五年，台湾全体产业将可增加0.16％的产出规模。
　　“三通”不通对台湾的外资企业也有不小的负面影响。来自美侨商会的统计表明，在台外企每年以不少于100家的速度递减。一个数字是，2000年岛内有美侨商会会员900多名，到2002年年底时减少到700多名。
　　而台湾与内地的日益频繁的经济交流无疑为将来直航提供直接的动力。据上海台办主任张志群介绍，目前在上海的台资项目已经达到了4700多个，合同利用台资也已经达到了83亿多美元。2002年，来上海探亲、旅游、经商、交流的台胞已近60多万人次。目前春节约有30万台商自内地返台过年，在上海附近的台商必须先从上海飞到香港或澳门，再转机回台湾，但港、澳到台北的机位只有14万个，约一半台商因订不到机位无法返乡过年。
　　“如果开展正常航班，上海到台北每天10－15个航班是最起码的。”每年往返台北、上海数十次的叶会长说，这对两岸的航空公司都是一块值得依赖的市场。

　　无缝的飞行衔接

　　账好算，但起飞却不轻松。
　　为了迎接两岸包机，早在2002年12月30日，民航总局与民航华东管理局局长夏兴华，携东航、上航、上海机场集团、华东空管局、中航油华东公司等相关单位商定台湾包机保障方案。当时，春节包机计划尚在审批之中，飞机“兵马未到”，而负责飞行保障工作的上海民航各单位已“粮草先行”。
　　为了在春运期间做好台湾包机保障服务，上海方面首先组建上海民航台商春节包机保障工作领导小组，统一协调有关保障事宜。
　　在制定保障预案方面，由东方航空公司负责华航、长荣、华信和立荣航空公司的地面运输代理业务，上海航空公司负责远东、复兴航空公司的地面运输代理业务。浦东机场负责地面各项保障工作，华东空管局负责包机的空中指挥任务，油料公司负责包机的油料供应，边检、海关等联检单位负责台胞的出入境事务。
　　本着“宁可备而不降，不可降而不备”的原则，民航华东局将上海虹桥机场、南京禄口机场、合肥骆岗机场、杭州萧山机场作为备降机场，一旦上海浦东机场由于天气等原因不能降落，台湾包机可选择上述任何机场进行备降。
　　此外，民航管理局还对服务接待工作、包机首航仪式安排以及安检都做了详细规定。
　　但台湾包机能否在上海安全飞行与准点起降，关键在于空管指挥部门。于是，民航华东空管局向厦门、南昌高空管制区及南京、合肥、杭州备降机场做了飞行前的动员和准备工作，比如重要的通信设备做了有效的备份，可全面保障飞行安全；航行情报部门早已搜集完成台湾22个机场的有关VIP机场细则资料，对香港、澳门机场第一着陆站的情况也进行了搜集汇总，可向机组提供及时准确的航行情报。
　　关键的是，由于台湾包机是首次飞临上海管制区域，对空域结构及航路航线并不熟悉，并且存在英制和公制转换的问题，民航华东空管局又特地制定多项管制预案，加强与台湾六家航空公司地面代理的联系，确保信息畅通。在飞行使用高度层上，给予双高度层：垂直高度600米（正常情况是300米）以必要的保障。
　　浦东国际机场目前平均每小时起降30架次，已基本达到饱和状态，但对台湾包机申请的时刻，空管部门全力满足台湾航空公司的需要，并尽量安排包机优先起飞或着陆，让包机准点进离港。
　　正是民航管理部门全方位的管理协调方案，才确保了此次两岸包机的无缝衔接。

　　航空公司的“亏本经”

　　“此次包机即便是满员我们也是亏本运行，但从长远来看，如果两岸直航，经济上的收益非常巨大。”1月23日，远东航空公司国际航线管理科的翁启伦在售票处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远东航空是第一家获批准开办春节祖国内地包机的台湾航空公司，不讳言做亏本买卖。实际上，此次春节包机台湾各航空公司都是赔钱飞行，因为依照规定，包机必须是空机往上海；回程在港或澳停降时，不能载客，航空公司只等于做单程生意。但为了与现有的经港、澳转机来往海峡两岸的定期航线竞争，包机机票也不能订得太高，委托旅行社订出的价格，是每人台北－上海来回机票约3700元～3800元人民币，与目前经港澳转机约1.6万新台币的机票价格差不多。
　　与台湾航空公司早已有合作交流的上海航空在此次春节包机中积极应对。1998年，上航与复兴航空公司、长荣航空公司合作，就航班时刻表、调度、旅客转机及票务结算方式等进行了密切沟通，使上海起飞经澳门飞往台湾的飞机率先实行一票到底，行李直挂。2002年，上航与复兴航空公司签订了“春节期间包机合作意向书”，就航路衔接、空域指挥、票务代理、市场推广、地面保障等事宜进行协商。
　　上航先后与两家台湾航空公司分别签订了客票销售代理协议、票证结算协议和地面服务总代理协议，同时也签署了相应的保障协议附件。
　　万事俱备，只待乘客。但偏偏机票的出售使大家担心。由于台湾包机计划上报时间晚，不少台商在包机计划批准之前都已购买了定期航班的机票。加上台湾规定去程的客人必须选择同一承运公司的返程航班回来，此外所有乘机人的名单必须报台湾有关部门，使得不少未在台商协会登记备案的投资人也无法选择此类包机，因此客人较少。
　　“由于包机的决定很晚，很多台商到1月6日还打电话来问，留了一部分包机的客流，上航还特别准备了加班航班，但很多没有把握的，还是订了其他航航班。”为了弥补因时间对出票造成的不利影响，据上海台商协会秘书长谢力军介绍说，从1月7日，台商会通过上海周边的台商协会发了2000多张宣传单子，以好消息的方式发出，并且在媒体上广泛宣传。
　　对此，上航也给予积极配合。上航免去了所有的机票销售代理费用，派人进驻台商协会办公地点，为台商提供开票、免费送票上门服务。商务部则从已定妥上航航班的旅客名单中，选择来回程日期相同、目的地相同、时间接近的对象，动员其转上航代理的包机航班，并不收取退票手续费。
　　“随时可以进行直航，上海飞台北的距离还不如到北京远呢！”成国伟强调说，对于包机过站保障来说，技术含量是不高的。此次包机证明，两岸直航不存在任何技术上的障碍，希望“上海－台北成为我们所有航班中普通的航班”。
　　“53年，半个多世纪呀！希望这次包机为未来的‘三通’奠基呀！”1月13日，台湾华航代表王华宇感慨万千。

我不认为这样的航线都叫作直航！为什么叫直航，可能因为以前从未有过航机飞到祖国吧。这航线摆明就是转航，好听点来说就叫间接直航。
看路线，比台北直飞到上海要远几多。费用、时间又多出一大倍，钱多的才会选择这条航线。